えんの紀念物

星期二, 八月 26, 2008

【光華專欄】對獨中生的偏見?

在大馬,獨中生和國中生的比較研究長期缺乏,如果能夠針對獨中生、國民型中學生以及國中生進行大規模的抽樣問卷調查,相信將大大的有助於我們了解三種不同源流的教育體制所培育出來的華裔學生在國族認同(national identity)上有何差異。

在缺乏實證的經驗研究做為基礎以前,任何針對獨中生或國中生的片面之詞都難免流於印象式的臆測,非但無助於我們增進對彼此的了解,反而可能助長了我們對雙方的歧見與刻板印象。

近來,《光華》言論版針對獨中教育,乃至華教運動提出了許多精采的批判與檢討,包括梁友瑄的〈讓悲情走出華教運動〉,給旅台獨中生冠上了「悲憤,自我邊緣化,對公民課題的冷淡、對友族的不了解甚至歧視和華人至上的思維」的五大罪狀。

而曾在新紀元就讀的歐宗敏則在〈國中生撐起華教一片天〉文章中,對梁文深表認同,認為許多獨中生「往往把國民型中學與國民中學混為一體,誤以為國中生都不懂中文」,再往業已血流不止的獨中生身上補上了一刀。

而房怡亮則在〈華教運動的內在困境〉一文中延續兩人的討論,進一步將矛頭指向獨中生參與社會運動的意願之低落,以及批判華教運動故步自封,「走不出華社」。獨中生在三輪猛烈的夾擊之下已經奄奄一息,離棺材大概只差臨門一腳。

作為一個獨中生,我其實無法接受梁文和歐文對獨中生的批判,因為兩人的「獨中生經驗」僅限於他們所接觸過的旅台獨中生以及新紀元獨中生,然後將此有限的經驗膨脹為對所有獨中生的蓋棺論定,這樣的論述方式顯然有欠嚴謹。

我們都知道,旅台獨中生和新紀元獨中生只佔所有獨中生的一小部份,而且會選擇到文憑不被承認的台灣留學以及到董教總所創辦的新紀元學院就讀的獨中生,顯然具有某些共同的特質,這一群人或許是一群民族意識比較強烈,而且普遍已經對政府感到失望的獨中生,否則不會選擇相對比較邊緣的管道升學。

因此,如果我們從這一群特殊的獨中生出發,然後以偏概全的認為大部分獨中生皆如此,這顯然是頗有問題的。也因此,當歐埋怨獨中生對許多國中生存有誤解(或不解)時,他可曾想過自己對獨中生的觀感也可能存有許多偏見?

我本身是吉隆坡中華獨中的校友,以我在母校就讀六年的經驗,課堂上的老師從來不會和學生講述華教的血淚史,很多同學甚至到了畢業以後,還不知道林連玉是何方神聖,何來什麼「悲情意識」?

如果說獨中生對友族有什麼偏見,很可能是因為在校內長期缺乏和友族互動的機會所造成的偏差,這樣的問題相信很多國民型中學也同樣存在。

就隆中華獨中而言,我覺得它的問題並不在於故步自封或悲情意識過於強烈,反而在於悲情意識嚴重不足,學校的整體校風太過於功利取向,彷彿整個教育體制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將學生訓練成為具有市場競爭力的職場商品。因此,母校過去的歷史教育一直是「背多分」,重理輕文,至今仍實施精英取向的成績分班制度,犧牲了一批又一批的放牛班學生。

因此,獨中生並非鐵板一塊,有許多地區性的差異。就我的獨中生經驗而言,獨中教育的問題並非華族意識過於強烈,而在於辦學方針的功利色彩太過於濃厚,以至錯失了將學生教育成為一個有社會關懷的公民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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